[腕表之家 品牌新闻]2021年,宝珀女装腕表系列正式更名宝珀Ladybird女装腕表系列。为了致敬腕表界堪称传奇的女性执掌人贝蒂·费希特(Betty Fiechter)女士,宝珀推出全新钻石舞会炫彩腕表。作为一枚名副其实的珠宝腕表,钻石舞会炫彩腕表精心挑选高品质钻石,采用高端宝石镶嵌工艺,并以纯手工完成,成就柔美和璀璨灵动并济的华美臻品。
作为历史上首位制表公司女性执掌人,贝蒂·费希特女士拥有自在舒展的和谐人格,既拥有女强人的飒爽风度与果敢魄力,与此同时,她待人处事亦谦逊温柔,人们提及她时总是赞誉有加。贝蒂是瑞士制表公司里,第一位担任首席执行官/所有者的女性,而在她有生之年,瑞士甚至还尚未建立起女性普选权制度。在与她的侄子让-雅克·费希特(Jean-Jacques Fiechter)共同经营宝珀公司期间,两人的远见卓识和非凡才华为品牌带来了诸多巨大成功,其中包括首款现代机械潜水腕表——1952年诞生,1953年初正式投产上市的Fifty Fathoms五十噚腕表,以及诞生于1956年的Ladybird贵妇鸟腕表。贵妇鸟腕表搭载当时最小的圆形机械机芯,为整个制表行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革,并奠定了“独立、浪漫、智慧与高贵”的宝珀女性形象。
瑞士小镇维莱尔(Villeret)是宝珀的发源地,也是品牌此后200多年的大本营。如今,到维莱尔观光的游客只要爬上北边的小山坡,进入木板(Les Planches)社区,就会经过贝蒂·费希特纪念碑。纪念碑分为两部分,上半部是贝蒂的半身塑像,俯瞰着苏兹河谷;下半部是底座,标注了她的生卒年份(1896-1971)。虽然距她离世已50年,但生活在维莱尔的长辈们仍然对她敬爱有加。若要撰写宝珀的品牌历史,贝蒂的职业生涯必将在其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章。
帮助贝蒂一步步登上商界之巅的,并非是充满特权的起点。相反,她踏上的是一条谨慎又目标明确的道路——接受基础教育的同时成为制表学徒。父亲雅各布·费希特(Jacob Fiechter)和姑姑一家共同经营着一家小型复杂功能腕表机芯公司Manufacture d’Ébauches Compliquées Eugène Rahm,它坐落在横贯维莱尔小镇的那条主干道上。这家公司于1914年被宝珀收购。为了让自己做好从事腕表生意的准备,贝蒂报名就读了当地的一家商学院(École de Commerce,一所双学位制的商业贸易学校),课程中也包含了制表学徒这份兼职工作。为此,从1912年起,她就选择了当时维莱尔最大的制表企业——宝珀。就这样,贝蒂开启了她供职于宝珀50年余年的职业生涯。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贝蒂自愿参加了一份兼职工作,慰问那些身受重伤、在距离维莱尔仅数公里的圣伊米尔住院的法国士兵。虽然瑞士在一战期间始终保持中立,并未遭遇入侵,但仍允许参战国在瑞士的领土上为伤病员开设医院,条件是这些伤病员康复后不得重返战场。基于这项宽容政策,瑞士也允许参战国的总参谋入境照料他们的伤员。在这些来访者中,有一位名叫安德烈·莱尔(André Léal)的法国军官助理。他在一战服役期间认识了贝蒂,并在她今后的生活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1915年,贝蒂度过了为期三年的学徒期,被正式雇佣成为弗雷德里克-埃米尔·宝珀(Frédéric-Emile Blancpain)的助理,弗雷德里克是贾汗-雅克·宝珀(Jehan-Jacques Blancpain)的第六代传人。1735年,贾汗在维莱尔创立了家族企业——宝珀,成为第一个注册成立的明升游戏网址,标志着瑞士制表业从工匠时代进入品牌时代。此后,他的后代凭借智慧,带领着自家公司度过了技术、政治和经济动荡的艰难时期,蓬勃发展。
在贝蒂加入宝珀的头13年中,弗雷德里克-埃米尔手把手地将她培养成了维莱尔工作室的主管,负责监督所有腕表的生产。他对贝蒂的能力充满信心,于是将自己的住所从维莱尔搬到了洛桑,让贝蒂在不受他日常监管的情况下全权负责公司运营。当时,贝蒂住在宝珀的办公大楼里(这栋大楼如今依然矗立在维莱尔),她的房间就在办公室的楼上。两人的工作模式相当现代化且极具前瞻性,他们会通过邮件交流,并来回寄送口述留音机的蜡筒。
1932年,弗雷德里克-埃米尔骤然离世。鉴于其女内莉(Nellie)无意肩负起经营家族企业的重担,让贝蒂来接管公司的所有权成为了他的遗愿。内莉在父亲辞世后给贝蒂写了一封感人肺腑的信函。
“爸爸的维莱尔之旅走到了尽头,这实在令人悲痛不已。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唯一能够真正缓解我悲伤的方法就是请您和莱尔先生一起接管公司。多亏有这个幸运的解决方案,才让我得以预见我们宝贵的昔日传统将在各个方面得到遵循与尊重。
对爸爸来说,您是一位难得的好伙伴。请允许我再一次对您极致而无尽的温柔表示感谢,我定会将这份温柔拥入怀中,铭记在心。”
战争期间的经历让安德烈·莱尔对维莱尔小镇愈发熟悉,是以,他加入宝珀,成为了一名专门负责国外市场的销售人员。正如内莉在信中提到的那样,安德烈与贝蒂合作接管了宝珀。
起初,两人的合作关系绝非一帆风顺。首先,他们失去了使用“宝珀”作为公司名称的权利。根据当时的瑞士法律,如果公司在成立时使用了家族姓氏作为名称,那么除非家族成员在公司内任职,否则就不得使用该商标。由于弗雷德里克·埃米尔去世、公司被收购后,宝珀家族中已没有任何一位成员与公司有关联,因此,宝珀这一名称,就不能再使用。至今仍在运营的一家著名日内瓦腕表公司,当时也同样没有家族成员在司任职,为了规避这项禁令,他们特意找到了一位姓氏相同,但实际上却与家族毫无关联的人,让他在缺乏制表相关技艺或背景的情况下加入了董事会。贝蒂和安德烈并没有像这样耍心机,而是在该项法规被废除前的一段时间里,暂时把公司名称从宝珀Blancpain改为了雷维尔Rayville,这个词实际上是对小镇名称维莱尔Villeret的一种别出心裁的字母重组。
在贝蒂掌管公司的第一个十年里,失去“宝珀”这个名称并不是她面临的唯一挑战。当时正值经济大萧条最严重的时期,瑞士各地的企业纷纷倒闭,宝珀也面临巨大的危机。祸不单行,贝蒂又经受了第三个重大打击:她的商业伙伴安德烈·莱尔在出差期间,不幸遭遇事故身亡。
在商界领袖之中,很少有人能够经受住这般接连发生的重大挫折。然而,贝蒂恰是这样一位有主见、有魄力,又拥有敏锐的洞察力的人。她看到在钟表行业面临的如此不景气的经济形势下,其他的制表公司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继续经营了,于是便独辟蹊径,采取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策略。她并未刻意将宝珀发展为一家试图兼顾所有腕表类型的品牌腕表公司,而是采取了单一侧重的方案:主攻女士腕表和女士腕表机芯。这是一项需要非凡技艺的制表专长。制表师们都知道,研发、生产小型时计或机芯,比生产大型的更具挑战。宝珀对小型时计生产技术的打磨从弗雷德里克-埃米尔的时代就开始了,并生产出世界上第一款女士自动上链腕表Rolls,由于贝蒂当时监管着整间工作室,对这些技术非常熟悉,她定能让宝珀凭借女士腕表的制表专长站稳脚跟,在腕表界闯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不仅如此,贝蒂还拥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她意识到,与全球其他地区相比,美国的经济状况相对较有活力,因此,她重点关注了美国市场,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关系,以此促进女士腕表的销售。为了避免美方对成品腕表收取惩罚性的关税,她巧妙地开展了一项重要且成功的业务:销售半成品腕表。她将机芯、表盘、指针安装在一个内部表壳中,让购买者们自行设计他们所需的外部表壳,用于安置由宝珀生产的半成品腕表。由于非凡的眼界与商业策略,宝珀在美国大获成功。琼·克劳馥、葛丽泰·嘉宝、玛丽莲·梦露……众多好莱坞黄金时代的传奇巨星们纷纷成为宝珀女士腕表的拥趸。
对待生意,贝蒂抱持着相当严谨的作风,她绝不容忍他人的冒犯。无论内在性格还是外在形象,贝蒂都是一个强势的人。但同时,她又十分谦逊,与员工们的关系也非常亲近。她不仅认识工作室里的每一个人,还会努力去了解他们的配偶和孩子。她习惯每年给每位员工都送上一份重要的礼物。这些礼物可能是一个托盘或者其他银器,每一份礼物都会具有某种意义。她设想了很多种关怀员工的方式,比如建成了雷维尔广场,从而给孩子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玩耍的游憩场地——这些做法直到几十年后才在商界的其他地方蔚然成风。作为维莱尔小镇的重要雇主,她还常为员工们组织特殊聚会和庆祝活动,因此备受大家尊敬。
贝蒂虽然终身未婚,但她却在自己的身边构建了一个大家庭。她与宝珀员工的关系非常密切,亲如家人,对自己的几个侄子和他们孩子的关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贝蒂与侄子让-雅克·费希特的关系最为亲近。让-雅克是贝蒂的兄弟——瑞士著名诗人雅克-雷内·费希特(Jacques-René Fiechter)的儿子。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让-雅克和他的父母定居在埃及的亚历山大港。1945年,让-雅克·费希特回到瑞士,继续在洛桑大学,他的目标是获得博士学位并成为一名教授。当然,贝蒂一直全力支持着他的学业。
1950年,当贝蒂第一次被确诊癌症时,一切都改变了。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请让·雅克协助她一起管理宝珀,要么就把公司卖掉。尽管在制表或商业方面没有专业背景,让·雅克还是选择了第一个方案,与姑姑建立了今后持续了近20年的联合管理合作伙伴关系。贝蒂给她的侄子提供了睿智的指导,并让他在宝珀公司运营的各个不同阶段——生产、财务、销售和分销环节中轮岗锻炼。两人的精诚合作为品牌带来了巨大成功,他们携手创制了堪称传奇的Fifty Fathoms五十噚腕表、Ladybird贵妇鸟女士腕表和玛丽莲·梦露的宝珀鸡尾酒珠宝腕表,并使宝珀腕表及腕表机芯的年产量增长到了200,000多枚。而这些成就还带来了许多“制表界之最”:二人合作研发了世界上最小的圆形机芯(直径11.85毫米),并将其搭载在Ladybird贵妇鸟腕表之中。这枚机芯不仅凭借其打破世界纪录的超小直径而赢得了众人瞩目,在坚固性方面的表现也同样优于其他小型女士腕表机芯。Ladybird贵妇鸟腕表之所以能够兼具娇小尺寸与坚固性能,必须归功于品牌的一大创新之举,即在传动机构齿轮组中增设了一枚额外的摆轮。同一时期,宝珀还创制了将上链表冠置于时计背面的女士腕表,因此成为了业内的领军品牌,这一新颖手法使设计师得以为女士腕表打造出特别优雅的外形。此外,宝珀在这一时期还开辟出另一项制表专长,即打造尺寸同样非常娇小(7x18.6毫米)的狭长方形机芯。这一历史阶段, Fifty Fathoms五十噚腕表取得非凡成就,许多专利发明和远见卓识应运而生,由此奠定了它在潜水腕表历史上的杰出地位。
让-雅克并不是唯一一个加入宝珀的人。他的两个兄弟雷内(René)和乔治(Georges)也同样接受了姑姑的任命。当时,雷内很渴望去美国生活,于是贝蒂便派他去为宝珀开拓美国市场。在不懈的努力下,雷内结识了艾伦·V·托尔内克(Allen V. Tornek)。托尔内克后来成为了宝珀的美国经销商,并协助品牌签下了为美国海军供应Fifty Fathoms五十噚系列MIL-SPEC腕表的合同。另一方面,乔治则接受了贝蒂的其他安排,和他的妻子共同被委任为开拓南美市场的负责人。
贝蒂不仅对她的侄子们关爱有加,让他们在宝珀大展拳脚,对几位侄媳和其子女也呵护备至。雷内在横渡大西洋的途中邂逅他未来的妻子,成婚后不久,一辆大卡车便开到了他们新家门前,里面装满了姑姑贝蒂为他们挑选的精美家具。在此之前,贝蒂还为新娘准备了一份珠宝大礼,因为她认为,女人若想要打扮得漂亮得体,就少不了珠宝的点缀。在贝蒂的大家庭里,每一个女孩子在出生时以及此后的每一个生日,都会得到一套完整的、刻有自己姓名首字母的银质餐具。成年后,每个孩子都会得到一份意义更为重大的礼物:一枚宝珀腕表。雷内·费希特的儿子雷内三世(René 3rd)至今仍然珍藏着贝蒂送给他的礼物——一枚非常特别的宝珀超薄鸡尾酒腕表。然而,比这些礼物为更贵重的是,她对他们尽心尽力的抚养。与其说贝蒂是一位称职的姑婆,倒不如说她更像是一位祖母。雷内三世回忆起他曾“列席”其中的、一场在贝蒂洛桑郊区的家中举行的重要宝珀商务会议,贝蒂称之为“En Chandré”。当时,贝蒂坚持让他坐在桌边,而且,尽管正在讨论重要的问题,她的眼睛还是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胳膊肘有没有好好放在桌子上……举行商务会议时让侄子的孩子们在场,的确是留下了一些精彩瞬间。比如在一次管理层会议上,小雷内在贝蒂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阀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一个没忍住就转动了阀门,没想到却让热火朝天的会议被迫中止——小雷内打开的阀门导致花园里的一个大喷泉超负荷运转,瞬间水漫金山,把贝蒂和管理团队都泡在了水里。
贝蒂在不经意中就创立了各种仪式和家族传统。圣诞节来临时,所有的孩子都要一个接一个地为欢聚一堂的家人们唱歌、表演。当然,规矩也少不了。贝蒂位于洛桑的住所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珍贵的古董和手工艺品,因此是不允许孩子们入内的。雷内三世的弟弟曾经不听话进了房间(幸运的是他并未弄坏这些无价之宝中的任何一个),不过,最后,他勇敢地向贝蒂承认了错误。为了表彰他的诚实,贝蒂奖励了他一艘模型帆船。纪律、礼貌、传统和规则的确重要,不过休闲玩乐也同样很重要。有一次,她意识到当天的管理层会议似乎开得太久了,便心血来潮,带着孩子们和管理团队一起去玩卡丁车。他们说走就走,贝蒂佩戴着珠宝、身着正装坐进了卡丁车,而她的管理团队也同样穿着商务套装坐上车,在她的身后排成一列。而后,她一脚油门,朝着反方向飞驰而去,疾风扬起了她的裙摆,留下身后茫然不知所措的管理团队和孩子们。还有一次,贝蒂在她位于法国蓝色海岸滨海城市卡涅的家中与让-雅克一家人呆了一段时间。一天她突然宣布,让-雅克的儿子让-马利(Jean-Marie)第一次的飞机旅行马上就要迟到了,说着便匆匆带走了让-马利,两人踏上了从尼斯飞往日内瓦的旅途。
刚开始执掌宝珀时,贝蒂总共经历了三次危机,不过,在之后的职业生涯中,她又遇到了其他令人生畏的挑战。诚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对商业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但更糟糕的是,20世纪60年代末,来自亚洲和石英表的强力竞争撼动了整个瑞士钟表行业,制表商们的生意因此纷纷受挫。贝蒂和让-雅克精心筹划,促成了宝珀与欧米茄(Omega)、拉玛尼亚(Nouvelle Lemania)和天梭(Tissot)等品牌的合并,共同成立了瑞士钟表工业股份有限公司SSIH(Société Suisse pour l'Industrie Horlogère)。各家腕表公司保持相对独立,但为了有效地维持、扩大生产,各品牌将整合资源,共渡难关。当然,贝蒂也是这家新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她仍旧喜欢在洛桑近郊的家中,或是法国蓝色海岸的别墅中继续主持各项会议。宝珀在SSIH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是该品牌联盟的机芯生产商。
不论是掌管宝珀期间,还是之后领导SSIH时,贝蒂都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不仅如此,她还经常独自在街头漫步,或前往城内最好的餐厅用餐,因此成为了艺术界,乃至洛桑、卡涅等地相当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贝蒂的品味高雅,喜欢收藏棉毛混纺提化装饰用毯、毕加索和雷诺阿的画作以及古代圣像。她也将其中的一部分藏品当作礼物送给了自己身边这个大家庭里的成员。在洛桑的小镇上,贝蒂挑选精致服装和珠宝的眼光,与她对艺术的痴迷一般略带些许标新立异。她的穿着向来优雅得体,冬天常常身披皮草,戴着珠宝,不过,由于常年受腿脚病痛的折磨,她会搭配一双粉色毛呢卧室拖鞋。
贝蒂于1971年9月初在比尔离世,她以两件感人至深的小事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句号。临终前,她给侄孙让-马利留了一张庆生便条。最终,这位小寿星在月底生日那天,收到了已经过世的姑婆送给他的祝福。另外,贝蒂还同意将自己在维莱尔小镇的祖产——木板社区附近的一大片土地——也就是如今贝蒂纪念碑的所在,用作露天广场或休憩用地。
极少有女性能够取得与贝蒂一样的成就。当女性还不是瑞士商界的主力军时,她不仅获得了成功,还直面并克服了巨大的障碍。她找到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既尊重传统、又接纳现代的道路。贝蒂的确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女强人,她所作的贡献对今日的宝珀而言,依旧至关重要。